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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早晚被你們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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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兮笑得肚子都疼了,最終還是無力地趴在桌子上,發出細微的喘氣聲。

良久,她深吸了一口氣,平和了一下心情,一秒便恢覆了正常,轉而一邊夾著桌子上的菜食一邊心不在焉地出聲說道:“太子殿下太過高看我了,向公子一事我可是毫不知情。”

左丘宇收斂心思,一邊倒酒一邊漫不經心地出聲說道:“公子誤會了,本宮也是無意才跟公子提起此事,無人莊的店鋪開至四國遍地,公子作為無人莊的主事,心胸氣量定非小人,若是之前本宮有說錯亦或是不對之處,還望公子莫要往心裏去。”

說完一杯酒端了起來,朝著簡兮,繼續出聲說道:“這杯酒,算是結交酒,可好?”

簡兮笑著端起了桌旁的酒杯,眸中卻滿是深意。

她就說這太子跟南懿玄很像吧!身居高位,一樣能拉的下臉皮身段以禮相待。

南懿玄目的是在對付南景塵,那左丘宇呢?

是覬覦她手中的整個無人莊嗎?

簡兮不動聲色的仰頭將酒液盡數送入喉中,現在無人莊正在收攏整個幹盛的糧食,這個時候出不了任何差錯。

而且她手中只是有代表之物的玉佩而已,真正實行命令的是她給南景塵的那枚印章,也就是說,左丘宇就算拿到她手中的玉佩,頂多能調遣些錢銀而已,若是數量大了,還需要印章才行。

如此一思想,簡兮便也沒有太多的顧忌了。

果然,這酒一喝完,左丘宇便按耐不住的出聲了;“無人莊說是天下第一富豪也不為過,實不相瞞,本宮確實有事想要請公子幫個忙。”

簡兮扯唇一笑,無所謂地出聲說道:“沒事,只要不牽扯上錢的事,什麽忙我都幫。”

左丘宇:“……”

他乃一國太子,找你一個富家平民幫忙,不為錢為什麽?

你身上除了錢還有什麽?

氣氛短暫的尷尬之後,左丘宇壓下內心的煩躁,終究還是笑臉相迎:“讓公子說對了,本宮確實是因為錢銀的事情而煩惱。”

簡兮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左丘宇嘴角的笑意,佯裝不可置信地出聲說道:“哎呦,太子殿下,您可別折煞我了,我就是一奸商,賺點蠅頭小利,這錢財再多,那裏比的上國庫的一角啊!您真愛開玩笑。”

這高帽子一戴,搞的左丘宇又是一陣無語,連哭窮的機會都不給他了嗎?

左丘宇訕訕一笑,有些為難地出聲說道:“不知道公子可否知道前一陣子橫元進攻我幹盛邊境,幾天之內便讓我國失去了幾座城池一事?”

簡兮裝傻地搖了搖頭,“太子殿下您也看到了,像我這種暴發戶只會貪圖玩樂,這國家大事,哪輪得到我這平頭老百姓操心啊!”

“連連征戰讓國庫日溢漸空,若是沒有難處,本宮絕對不會開這個口的。”

左丘宇有些難堪地垂下了眼眸,堂堂太子殿下,竟然會去向一個商人借錢,實屬丟人。

可他今日已經在朝堂之上滿口應承下來錢銀軍糧一事,今日這無人莊的主事是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

可麻煩就麻煩在,他若是施壓,關掉了幹盛所有的無人莊的店鋪,壟斷其無人莊的來往和生意,會給國家經濟帶來嚴重的動蕩和損害不說,反而吃力不討好。

簡兮眸中緊鎖著左丘宇的神色,雖說邊境那一戰確實讓幹盛吃了虧,但一個國家的實力若是僅僅因為如此就虧損國庫和軍糧,實在是有些不符合常理,所以這錢,應該是另有用處。

“那太子殿下有沒有想過增加賦稅呢?如此一來的話,相信很快就能解決眼前的難題。”簡兮好心出聲提議。

左丘宇搖了搖頭,“若是增加賦稅,苦的還是老百姓,父皇於心不忍,故此無奈才來找公子相助,相信公子仁善,定不願意見到我國百姓於水火之中吧?”

“呵呵呵,那是,那是。”簡兮嘴上敷衍著,心裏卻在吐槽:她既不是幹盛人,又沒有聖母心,幹盛百姓在水火裏關她啥事。

“借多少?”

“二十萬兩黃金。”

“噗——”

簡兮一口酒水盡數噴了出來,惹得一旁默默喝酒吃菜的鳳燼眉頭一皺,只好將筷子放了下來,從懷中掏出一塊絹布,細心地擦拭著簡兮嘴邊的酒漬。

鳳燼這一舉動落在左丘宇眼中,倒是坐實了他‘男寵’的身份,對此毋庸置疑。

簡兮倒是不覺得有什麽,伸手搶過鳳燼手中的手帕,一邊擦還不忘一邊吐槽道:“一個大男人,身上還隨身攜帶這玩意……”

擦完還給了鳳燼,繼續看著對面的左丘宇,有些為難地出聲說道:“太子殿下吶!不是我不借你,你就是把我賣了也拿不出二十萬兩黃金啊!”

這開口也不怕閃著舌頭,二十萬兩黃金吶!不是白銀吶!而且這說的好聽是借出去了,指定是潑出去的水,有去無回了,誰敢向太子,向朝廷追債啊!

合著不願意苦了他幹盛百姓,就來壓榨她一人啊!

左丘宇眉眸輕瞇,不相信偌大的無人莊連二十萬都拿不出來,怕只是推脫的借口而已。

“如此說來,公子是不願意賣本宮這個人情了?既然這樣,本宮這說客失敗了,這就進宮回稟父皇,看看父皇的面子能否說動公子了。”

說完就要起身離去,簡兮連忙出聲叫道:

“哎哎哎,太子殿下急躁了。”

這要是換了皇帝,估摸著得拿刀夾在她的脖子上借了。

雖然最壞的結果不就是他們借不到錢,可她卻丟了一條小命,這怎麽看都不劃算吶!

左丘宇嘴角輕挽,坐了下來,等待著早已預料到的結果。

果然,簡兮服軟出聲:“二十萬兩黃金確實是個大數目,但太子殿下需要,幹盛百姓需要,我就是傾家蕩產也得擠出來不是……”

說到此處時,簡兮突然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左丘宇,遲疑了一下,這才繼續出聲說道:“但是我也有一個小小的請求想要請太子殿下幫忙。”

“說。”

“是這樣的,我之所以來幹盛呢!是想要開拓擴大這邊的布匹生意,想在這邊建個生產布匹的工廠,所以,想借用一下西北邊的伊水城。”

此話一出,左丘宇微瞇了雙眸,語氣一下子冷了下來:“你是在跟本宮討價還價?還是想以那區區二十兩黃金交換我幹盛國土?亦或是,手中想要一個保障,怕本宮不將這二十萬兩歸還?”

“呵呵呵。”簡兮笑了笑,“人情歸人情,不做虧本的生意是商人的本性,但是絕對不是太子殿下口中的意思,我只是想要蓋個大點的工廠,這樣征用附近的百姓,能大幅度的提高經濟效益,也是對幹盛有利啊!再說了,我這算是租用,租用,那二十萬兩黃金當是租金,只需要半年,到時候這伊水城是收回還是其他,都由太子殿下說了算。”

左丘宇思想了一下,他記得,那伊水城地處偏僻,人煙絕對不如其他地方繁華,為什麽會偏偏想要那塊地?

簡兮看著左丘宇那思慮猶豫的臉色,輕聲說道:“此事太子殿下可以好好考慮,我也需要時間準備那二十萬,等太子殿下想好了,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字據和地契。時候不早了,我等就先告退了。”

說完給鳳燼使了個眼色,倆人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來,有些迫不及待的離開了涼亭。

左丘宇看著那矮小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果然跟南懿玄說的一樣,這人著實不好拿捏對付啊!”

顯然,南懿玄也對他有所保留,並未說出簡兮的‘真實身份’。

……

一出太子府,簡兮拒絕了太子府的馬車相送,自個徒步走回醉天下。

路上,鳳燼意味深長地試探性出聲問道:“那二十萬兩的用途可是來攻打橫元的,你為什麽會答應?”

簡兮搖了搖頭,轉過身來一臉奸詐的看著身後的鳳燼,嘴角勾起:“那二十萬是用來和你兼容交易的,對嗎?”

鳳燼眉梢輕佻,眼眸中有些讚賞之意:“不錯,兼容盛產兵器和馬匹,那二十萬兩黃金,是用來從換四萬件兵器和八千馬匹的。”

簡兮微瞇了雙眸,“咦~想不到你也有做奸商的潛質。”

“過獎過獎,我這是婦唱夫隨。”那丹鳳眼眸微瞇成一條縫,好不得意。

這算是間接從簡兮手中拿了二十萬兩黃金啊!

簡兮聳了聳肩,深嘆了一口氣:“早知道這後面有這麽一大坑等著我,我昨晚上就該收斂點了。”

財不外漏啊!這不就招惹上‘賊’惦記著了。

“你要伊水城那塊地作甚?”鳳燼出聲問道,若是想要國土,他可以雙手將整個兼容奉上,何苦要幹盛的?

簡兮眨巴眨巴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張嘴出聲:“你聽說過劉備借荊州嗎?”

鳳燼搖了搖頭,簡兮繼續出聲說道:“二十萬兩黃金換一塊地,我這也不虧。”

說完順手將路邊草叢中的狗尾巴草拔了出來,叼在嘴裏,悠哉悠哉地繼續往前走。

鳳燼依舊有些不明白,這可由不得簡兮還不還,到時候朝廷派兵下來,不還也得還啊!

……

晚上,雨烈拿著毛筆的手都在微微顫抖,突然,有人一聲不響的推門進來,嚇得他筆一下子從手中滑落,掉在了白色的宣紙上,染黑了一大片。

雨烈擡眸看著走過來的簡兮,連忙將眼前的紙張揉成一團,好似慌亂地想要掩飾什麽。

簡兮走到桌前,一臉嫌棄地看著連起身都沒力氣的雨烈,沒好氣地出聲說道:“行了,別掩飾了,不就是在給你家九爺匯報我的一舉一動嘛!”

“錯,我是在恐告你跟那小白臉的罪行!”雨烈激動的出聲道:“你以為我傻啊!給我下藥,你們好出去瀟灑快活了。”

“噗——”簡兮覺著有些好笑,也確實笑出聲了。

“行了行了,你趕緊該控告的控告,寫完了再給我添幾句話。”

“哈——”雨烈突然幸災樂禍的站起來看著簡兮,嘲諷出聲:“現在想起來向九爺求饒了啊!你給我下藥的時候,跟那小白臉出去的時候咋沒想起我是九爺的人呢!”

簡兮一臉生無可戀的看著眼前趾高氣揚的雨烈,她真的好想一巴掌拍死他!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煩躁出聲道:“你就告訴他,我把伊水城那塊地給他,讓他趕緊準備。反正事情很重大,要不要告訴他,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轉身大步離開了房間。

雨烈一臉懵逼,九爺要地幹嘛?

雖然疑惑,但雨烈還是照著簡兮的原話寫進了信紙上,要真是什麽重要的事,他可耽誤不起。

只是還不忘將自己委屈的處境添油加醋了一番,訴說自己工作的辛苦和委屈。

……

簡兮推開鳳燼的房門後,還沒見到人,只聽一聲‘嘩啦’的水聲,簡兮入內一看,只見那寬大的浴桶上方冒著白煙裊裊,這才發現鳳燼在洗澡。

只見他趴在木桶邊上,一頭黑色的長發披散下來,越加襯托那肌膚的白皙細膩,就連那妖嬈的丹鳳眼尾處原本遮蓋住的紅色花紋也顯現了出來,顯得那般的妖治。

簡兮有一瞬間的呆楞,隨後回過神來,淡淡地出聲道:“我等會再找你。”

說完轉身作勢就要離開,浴桶中的鳳燼出聲叫道:“沒事,你不是說改天要一起洗澡嗎?有什麽事就說吧!”

簡兮這才轉過身來,坐到桌前,毫不避諱地看著那浴桶中的鳳燼,出聲說道:“沒事,我回來想想怎麽都覺得向遠新那事有點奇怪,過來問問跟你有沒有關系。”

鳳燼眉梢輕佻,直接承認道:“我用橫元邊境的軍事兵防圖跟幹盛的國君做交易,籌碼就是向遠新的人頭。”

“什麽?”簡兮騰的一下站起身來,“你用橫元的軍事兵防圖換向遠新的人頭?你有病吧!”

向遠新算個毛線啊!能跟數以萬計的兵將性命相比?

鳳燼一臉不以為然,將桶中溫熱的水撩撥到脖頸處,雲淡風輕地出聲:“確實不值當,本來想用兵防圖換點其他的,但誰讓那向遠新敢對你動手,索性就用來換他的性命咯!”

簡兮徹底無語,也就說鳳燼手中早就有橫元邊境的軍事兵防圖,這圖遲早得交到幹盛國君手裏,鳳燼的目的,應該是想要將橫元和幹盛之前的矛盾和戰事進一步升級加熱,向遠新只不過是一個掩蓋他野心的借口而已。

她有些煩躁地重嘆了一口,無神的坐回圓凳上,哀怨出聲:“向遠新是丞相的嫡長子,幹盛國君僅僅因為一張軍事兵防圖就要了向遠新的命,跟丞相對立,這是何必呢!”

“呵——”鳳燼愜意地微瞇了雙眸,慵懶地出聲說道:“丞相在朝堂上幾乎一手遮天,幹盛國君早就想給他一個下馬威和警告了,我這是也算是給他送上了一個懲治丞相的機會,倆全齊美,皆大歡喜。”

簡兮給了鳳燼一個大大的白眼,他和那幹盛國君是皆大歡喜了,那橫元和那丞相可是吃了個大虧,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啊!平日裏看著人畜無害的……

不行,她要趕緊讓雨烈告訴南景塵,邊境的軍事兵防圖洩露了出去,盡快做出調整才是。

簡兮剛一起身還沒擡步呢!鳳燼再次輕緩出聲道:“你是想告訴南景塵嗎?勸你別多此一舉了,無論兵防圖作出怎樣的整改,我都會知道。”

簡兮偏頭皺眉,出聲問道:“軍中有奸細?”

這一問引來了鳳燼的失笑,他微睜雙眸,那依舊醉人的靡靡之音輕聲響起:“可以這麽說,這奸細不是別人,正是攝政王,南景塵。”

“什麽?”簡兮驚訝出聲:“你說南景塵給你軍事兵防圖?”

鳳燼眉梢輕佻,如花瓣一般絕美的唇瓣輕挽,“不然你以為我手中的兵防圖是從哪裏來的?”

簡兮:“……。”

“軍營中確實有安插的探子,但沒那麽大的本事能偷取接觸到軍事兵防圖。南景塵假借探子之上將兵事布防圖轉交到我的手上,應該是想讓我對這圖信以為真,自信地對橫元發動攻擊……但沒有想到,我會將兵防圖交給幹盛的國君。”

幹盛若是對橫元發動攻擊,那橫元大部分的精力和註意力都會轉向幹盛。到時,他只需要打掃戰場,坐收漁利即可。

鳳燼慵懶地說著,簡兮越聽越生無可戀,忍不住呢喃:“早晚都得被你們玩死,玩什麽不好玩心眼。”

鳳燼輕笑出聲,突然朝著簡兮伸出手臂,魅惑出聲:“現在,是不是該兌現你說過的話了。”

“我說……”簡兮下意識出口,隨後好似想起了些什麽,看著鳳燼那邀請的手臂,訕訕一笑:“我今天不打算洗澡。”

“沒關系。”鳳燼收回手臂,眉梢輕佻:“你今天不洗,明天總會洗,明天不洗還有後天,除非你一輩子不洗。”

簡兮尷尬地抽了抽嘴角,臉色有些不自然,“那你慢慢洗,我先出去玩了。”

說完不等鳳燼回應,快步離開了房間,只剩下浴桶中的鳳燼笑得明媚。

……

倆天後,左丘宇帶著將伊水城賜給簡兮的字據來到醉天下。

一推門,左丘宇便看到了桌旁不止有鳳燼,還有另外一個當晚在拍賣場上出現過的少年。

“這位是?”左丘宇出聲問道。

簡兮連忙站起身來介紹:“這位是兼容國齊天大將軍的侄子司徒寧,聽我說起了我跟太子殿下的約定,非要湊熱鬧當個什麽見證人,太子殿下應該不介意吧?”

左丘宇不悅地輕皺了眉頭,這是怕他收到錢財之後不認賬吧!

君子禮儀讓左丘宇扯唇低聲:“不介意。”說完坐下身來,將懷中蓋有國璽印章的字據遞給了簡兮,出聲問道:“錢什麽交給本宮?”

簡兮接過字據一看,唇角輕扯,隨即出聲說道:“明日我便派人送到你太子府中去。”

左丘宇扯唇,視線掃了一眼桌旁的鳳燼和司徒寧,隨即站起身來,低聲說道:“既然如此,本宮還有事,先告辭了。”

說完轉身便離開了房間。

司徒寧看著一臉開心的簡兮,探頭看了看她手中的字據,有些羨慕地出聲說道:“伯父老說我不思長進,簡兮你年紀輕輕便能坐擁無人莊,還得了一城,真是年輕有為啊!”

簡兮眉梢輕揚,被人這麽一誇,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那是,不是所有人都能成為比爾蓋茨,百分之九十九的幸運加上百分之一的頭腦,人生的巔峰者,就是這麽簡單。”

說完還不忘甩帥地撩了一下自己沒有劉海的額頭,得意的樣兒簡直讓鳳燼不忍心出口。

好大一會,簡兮的高興勁下來了,看著身旁傻樂的司徒寧,出聲問道:“你怎麽還不走?”

“嗯?”司徒寧呆楞,隨即木訥出聲道:“如此喜事,簡兮難道不要請客慶祝一番嗎?”

“我去你丫的!”簡兮沒好氣地扔了句臟,“我這損失二十萬黃金租了一個城半年,這怎麽看都是吃虧的好不!還請客!哪涼快哪待著去!”

司徒寧抽了抽嘴角,也沒有生氣,反而出聲說道:“那我請你吃飯吧!”

“不要,我現在就想一個靜靜,緬懷一下我損失的二十萬兩黃金。”說完幽怨地擡眸看了一眼司徒寧,繼續出聲說道:“你要是真心疼我,就給我個十萬八萬吧!這樣我也就不至於這麽傷心了。”

鳳燼:“……”

這演技說來就來,你這樣坑人真的好嗎?

司徒寧有些為難,認真的想了想,隨即難過地對簡兮出聲說道:“我沒有這麽多錢,我估摸著伯父也沒有……”

這麽一說,簡兮立即翻臉,沒好氣地出聲說道:“那你出去,別打擾我種下憂傷的種子。”

司徒寧:“……”

就連一旁的鳳燼都看不下去了,護著司徒寧出聲說道:“你先出去吧!別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如此一說,司徒寧這才起身,離開了房間。

等司徒寧離開之後,鳳燼這才出聲說道:“齊天將軍至今還未娶妻,他的弟弟戶部尚書有六個兒子,其中五個兒子四個從武,一個從文,司徒寧是最小的一個。可他心性單純,不適合朝堂,我至今都沒想好他未來的去處。”

簡兮看著字據,就像是看著自家的房產證似的,連視線都沒給鳳燼,頭也沒擡得出聲說道:“人家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你憑什麽決定人家的未來。”

鳳燼微微一楞,隨即輕笑出聲:“是是是,你教訓的對。”

幾番話語下來,簡兮依舊沒有給個視線給他,他終究忍不住,從簡兮手中將那張字據搶了過來,出聲說道:“這國璽的印章是假的!”

“哈?”簡兮呆楞:“你說什麽?”

鳳燼耐心地再次重覆出聲:“這國璽的印章是假的,左丘宇應該就是判定了你沒有見過國璽印章的樣子,他一開始就不可能讓自己被你牽著鼻子走。”

簡兮目瞪口呆,從鳳燼手中再次搶過那字據,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雖然也看不出來什麽,但鳳燼如此說了,那這肯定就是假的了。

“我日他大爺!”簡兮怒得拍桌而起,破口大罵:“他娘的,我就混了五萬兩假的黃金,他這麽狠,直接給我一張假的字據。”

鳳燼:“……”

你也不賴啊!還少損失了五萬兩黃金。

所以這假的五萬兩最後還會流到他手裏?

“不行,我得找他去!”

簡兮說著就要往門外走,現在去追應該還來得及。

鳳燼連忙出聲叫住:“等等——我有個更好的辦法。”

簡兮回過身來,看著桌旁的鳳燼,出聲問道:“啥辦法?”

鳳燼笑著出聲:“你不是想知道這醉天下的背後老板到底是誰嗎?”

……

幹盛,皇宮,金碧輝煌的歡華殿,晚戌時。

“討厭,好癢,不要這樣子啦~”女子柔媚撩人的聲線隱隱約約的響蕩在這殿中的每一個角落。

只見那床榻之上,紅色的幔帳後隱約匍匐著倆具身軀。

“寡人餓了好久了,愛妃就忍心憋壞了寡人?”男子低沈的聲線響起。

“國君……”還不等女子說完,門外突然進來一個太監,跪在屏風處,有些惶恐地出聲說道:

“國君,娘娘,殿外桑舞姑娘求見。”

“不見。”左丘淵連粗聲甩下一句話,有些迫不及待的去扯身下女人的衣裳。

花傾城伸手推搡了幾下,嬌嗔道:“桑舞妹妹突然入宮定是有事,國君您就稍稍的忍耐下好不好!”

如此一說,左丘淵連的興致也被打斷了,看了一眼美人嫵媚的雙眸,深吸了一口氣,輕捏了一下女子的胸脯,沈聲道:“她最好是有什麽天大的事,否則,別怪寡人賜她打攪寡人與愛妃歡愉的罪。”

“嗯…。討厭~”花傾城一聲輕吟,嬌嗔回應。

那尾音道不盡的酥柔,直接挑起人內心深處那名叫欲望的野獸。

片刻,左丘淵連和花傾城稍稍整理了下儀容之後,便讓殿外等候的桑舞進來了。

桑舞蓮步輕動,擡眸看了一眼案桌前跟花傾城坐在一起的左丘淵連,只是一眼便低下了頭,在離案桌還有幾步遠的距離微微屈身行禮……

花傾城躺在左丘淵連的懷裏,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有意無意地撩撥著他的胸膛,嬌聲出口:“妹妹今日怎麽有空來我這歡華殿了?”

桑舞並不著急回答,而是遲疑的看了一眼滿是隱忍還黑沈臉色的左丘淵連,隨即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細弱出聲說道:“是這樣的,今日打掃房間的婢女將一張撿到的字據叫給了我,那字據上的內容令小女子惶恐,左思右想下,故此進宮面見娘娘,將字據交給娘娘處置。”

說完從懷中掏出了那張字據,雙手呈上。

一旁的宮女見此,連忙上前將桑舞手中的字據接過,轉交到了左丘淵連的眼前。

左丘淵連漫不經心的一看,隨即拍桌怒聲:“大膽,此字據的擁有者是誰?如此大膽敢仿照寡人的國璽印章。”

這一聲怒吼,讓屋子裏所有人都跪了下來。

花傾城有些意味深長地看著那張字據上的內容,又看了看下面跪著的桑舞,倆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頓時了然。

桑舞顫抖著聲線出聲回應道:“回稟國君,此印章是無人莊的主事所有,說是拿二十萬兩黃金與太子殿下交換所得……”

桑舞避重就輕,並未言說為何不將字據拿到太子府去證實,而是送往皇宮。

此話一出,左丘淵連的怒意越加濃烈了,他記得幾天前太子殿下確實應承下來了說要解決兵器和馬匹一事,每想到居然會拿國土和那奸商交易。

“荒謬,實在是荒謬。”左丘淵連怒意難消,氣得胸膛一起一伏:“速傳召太子,寡人要好好問問他怎麽會幹出如此荒誕的事。”

一個太監領命,後退著離開了歡華殿。

花傾城嘴角輕挽,小手順了順左丘淵連的胸膛,柔聲安撫道:“國君莫要生氣,若是氣壞了身子,妾身豈不是心疼死~”

如此一說,左丘淵連的氣這才消散了些,將懷中的美人摟得更緊了,嘆聲道:“沒一個讓寡人省心的,寡人什麽時候才能跟愛妃有孩子啊!”

話音一落,花傾城身子一僵,良久才緩和過來。

約莫半個時辰後,一身蟒袍的太子左丘宇這才出現在歡華殿,他掀袍跪下,剛準備出聲,就被左丘淵連扔下來的杯子砸中了腦袋,血瞬間從破皮處流了出來,可左丘宇依舊不敢吭聲,甚至也不敢呼痛。

“好個孽子,竟然幹出那出賣幹盛的事,你可真是寡人的好兒子啊!”

說完還不等左丘宇吱聲,便迎面甩來了一團揉皺了的紙團,他打開一看,這不就是他給那無人莊主事的假字據嗎?

“父皇,一張廢紙換來了二十萬兩黃金,兒臣不知道做錯了什麽?”左丘宇委屈。

“廢紙?”左丘淵連被左丘宇的愚蠢簡直要氣瘋:“這伊水城可是在兼容齊天將軍的侄子下見證生效的,你這是要將我幹盛為了區區二十萬兩黃金恬不知恥的去從一個三教九流的奸商手中騙取?如此行徑,你置我幹盛國威於何地?”

左丘宇眉間的折痕越加深了,他自然知道,但想著等明日二十萬兩黃金送上門來後,便想方設法的拿回那張字據,可沒曾想居然會鬧到了父皇這來……

一旁的花傾城連忙出聲緩和:“國君莫要跟太子置氣,太子尚且年幼,正是因為有些不足,才需要國君在後指點,這次當時一個教訓,相信太子殿下不會再有下次了。”

柔聲入耳,左丘淵連的怒意再次消散了不少,有些疲憊地出聲說道:“明日你將賜予伊水城的聖旨送到那無人莊的主事手中,寡人近日都不想看到你,好好在府中閉門思過,退下吧!”

左丘宇眉頭緊皺,不敢再言說任何,跪安之後這才退了下去。

左丘宇一離開,花傾城投入左丘淵連的懷中,小手向下探去,柔媚出聲道:“國君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傾城幫您降降火……”

僅僅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句話,一個動作,就能輕而易舉的撩撥起一個男人的欲望。

左丘淵連的眼眸一動,看著懷中正在幹壞事的美人,嘴角牽起,一把將懷中的美人抱了起來,緩緩走向床榻處……

……

翌日。

簡兮一大早便被人叫醒了,開門一看,只見左丘宇一臉黑成的拿著聖旨站在門口,嚇了她一跳。

左丘宇陰冷的將聖旨扔給了簡兮,低沈出聲:“本宮真是小瞧你了!”

簡兮還在睡夢中的懵逼狀態,看了看手中的聖旨才回過神來,嘴角一咧:“跟奸商比奸,妄想從商人手裏討到好處,這是最愚蠢的。”

反正倆個人已經撕破臉了,她也沒必要裝討好獻媚的樣子了。

左丘宇的臉上越加沈了幾分,直到走廊盡頭的樓梯口突然出現司徒寧,左丘宇這才轉身離去。

司徒寧上前來,看了看準備下樓梯的左丘宇,又看了看簡兮手中的聖旨,疑惑出聲:“怎麽了?太子好像有點不開心?”

簡兮笑著看著手中的聖旨,順著司徒寧的所指看了看已經消失了身影的樓梯口,嘴角一扯:“管他呢!自作自受,我開心就好了!走,請你吃飯去!”

說完把聖旨往懷裏一揣,擡步就要下樓。

突如其來的寵愛讓司徒寧有些呆楞,等簡兮下了樓梯之後才反應過來,連忙緊跟其後。

等他們離開了醉天下之後,走廊過道之上的鳳燼這才收回了視線,一轉身,便看到了不知何時出現在不遠處的桑舞姑娘。

只見她邁著蓮步走了過來,又看了看那早已沒人的門口,輕柔出聲:“牛公子對簡公子真是情深啊!”

聽到這個稱呼,鳳燼輕抽嘴角,如此不雅的名字真是……

鳳姓會引起有心人的註意,所以幹脆簡兮給他取了個牛二狗……。

鳳燼不是不介意,而是壓根就反抗不了,對待簡兮的任何給予,他都只有接受的份。

他眉梢輕佻,堪比桑舞還要陰柔的聲線入耳:“可她好像並未領我的情,我也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獲取她的歡心了……”

桑舞唇角輕挽,轉過身來看著樓下忙著打掃的下人,有些心不在焉地出聲說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若是沒有一瞬間的歡喜,那自然要廢些時日來日久生情了。”

“可這時日也不多了。”鳳燼輕笑,調侃出聲:“有時候真想直接拿把錘子直接將那金石鑿開。”

“若是如此,怕是會適得其反吧!”

鳳燼抿唇不語,他就是怕所謂的適得其反,這才對簡兮一直都沒有逼迫的行為。

可他只有半年的期限,這半年一過,若是這金石還不開,他真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方式來將她留在身邊了。

而且,他手中並沒有帝王蠱的解藥。

之前給簡兮選擇是要解藥還是要暫時壓制她體內的毒藥,簡兮的回應在他的料想之中。就算她選擇了解藥,他也會偷偷的在每月毒發時將毒藥餵給她……

只要她體內的帝王蠱有壓制之法就好。

可鳳燼不知道,長期以毒攻毒會使得的體內的餘毒蓄積,到時候就怕要她命的不是帝王蠱,而是那些殘留下來的劇毒的發作。

南景塵就是從伯仲那裏知道這緩解之法有風險,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要尋找黑色神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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